昨晚那股突如其来的被掏空一样的疲累,以及意识突然消失,似乎都只是一场梦。 苏韵锦很快就注意到江烨的神色不对劲,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变得僵硬:“你怎么了,为什么不高兴?”
沈越川眯缝了一下眼睛:“很了解我嘛。” 沈越川给了萧芸芸一个赞许的眼神:“聪明!”
苏韵锦意外了一下,但很快反应过来:“好。” 一路上,萧芸芸紧紧抿着唇,无论如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,逼着自己拿出面临大手术时的冷静和自制力,硬生生的把那股心如刀剜的感觉压下去。
她说:“我们目标相同,都想要穆司爵的命,可是穆司爵和陆薄言的关系很微妙,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到简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。” 这个时候,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萧芸芸尚想不到,一些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,不管她能不能接受。
苏简安听话的转身回屋,进门前回头看了眼大门外,陆薄言还站在车门外看着她。 果然,苏简安不一会就接着说:“可是我没想过我会大着肚子参加他们的婚礼。”声音是郁闷的,表情也是郁闷的,可是,苏简安不知道自己在郁闷什么。
苏韵锦很害怕,害怕江烨就这样长眠不醒。 “韵锦,你怎么还不回来?”江烨的声音里透着担心,“你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。”
这一次,就当是沈越川从身后抱着她吧。 如果不是头上残存着一点不适感,沈越川几乎要怀疑,刚才的晕眩只是他的错觉。
江烨走进房间,首先的看见的就是一身白纱的苏韵锦。 江烨没什么反应,苏韵锦反倒先委屈了,气得双颊都鼓了起来,半天不愿意说话。
就在苏简安想着怎么挡陆薄言的时候,他低下头,吻上她的双|唇。 “还有,”沈越川的目光淡淡掠过舞池:“你以为他们是谁?我们打起来,他们只会高兴有戏看,而小夕……肯定是最高的那个。”
回到家后,简单的冲了个澡,用清水洗了一下脸,然后萧芸芸就把自己摔到床上,不出半分钟就睡了过去。 也许是因为累,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,下楼去取了车,也不知道去哪儿,干脆坐在车上抽烟。
要不要告诉江烨他的病,苏韵锦考虑了很久,迟迟拿不定主意,直到江烨打来电话。 “我笑有人‘敢想不敢当’!”苏韵锦无情的划开萧芸芸的伪装,“你以前也跟着我和你爸爸出席过很多重要场合,可是你哪次这么注重自己的形象了?这一次,你敢说不是因为某个人?”
穿过长长的走廊,出了酒吧的前门,回到灯火璀璨的大街上,萧芸芸才总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,倚着秦韩车子的前盖站着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布满灰尘的空气,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。 车子开上马路后,沈越川拨通陆家的固定电话。
季先生神秘的笑了笑,避重就轻的答道:“新郎和新娘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不知道。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的是,比赛期间,新郎不止一次去后台找过新娘。不去后台的时候,新郎也在前台的第一排位置上看着新娘。” 萧芸芸摸了摸头,确实还很沉重,“哦”了声,把药瓶拿起来看了看,是一种国外进口的解酒药。
“真正的绝望,是你坐在那儿,浑身冰冷,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窖,手脚止不住的颤抖,可是你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希望都没有,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。” 沈越川没想到萧芸芸反应得这么快,略感头疼。
“因为……”憋了半天,萧芸芸也没憋出一句什么来。 《五代河山风月》
“你长了什么?”江烨英挺的的浓眉蹙得更深,每一道皱纹里都写着深深的担忧,“长在哪里?医生确诊过没有?” 对着栏杆下脚之前,萧芸芸忘了一件事已经是夏天了,她穿的是露趾的凉鞋,这一脚下去,所有的力都作用在她的脚拇指上。
前段时间,陆薄言心情很好的时候,曾经跟他们说过,有那么一段时间,他甚至怀疑自己在苏简安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一笼小笼包。 第二天,苏韵锦回学校办理暂时休学。
沈越川看了他一眼:“打电话让芸芸过来。” 沈越川端详了片刻萧芸芸的神情:“你很失望?”
看沈越川的样子,应该是相信她的话了,就算苏韵锦公开沈越川的身世,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尴尬了吧。 “咳。”萧芸芸意识到自己被看穿了,指了指厨房,“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没有。”